德貞貞萃
《解釋不了的委屈》
姓名:唐諭露
班別:中三信
人們常說,最難過的事,不是你做不到; 不是別人讓你做, 可做不到。
我想,我是一個倔強的人。這一個星期來,我一直沒有跟我的弟說過話,看著家裡的鋼琴,黑白;透亮,倒印著我的影,那種心情又湧了起來,眼睛發澀─
上上個星期,爸媽回鄉去度兩個人的「二人世界」去了,留下我和弟在家,吩咐我照顧好弟弟, 我想我現在也是「當家人」了,要好好的負起責任。一日三餐,吃喝玩樂……
生活照舊進行,順利地度過幾天 。第三天早上,我早早起床熱好了牛奶,煎了雞蛋和火腿,用蓋子蓋好保溫。洗漱完畢亦吃了早餐,無聊地玩玩手機,搗鼓搗鼓新的手工—— 不行, 我應該要練琴了於是將弟弟的早餐放在最顯眼位置,便走去房間。練了一些樂曲後,感覺缺了些技巧……為什麼老是感覺不到?是我心不靜嗎?最後,我決定帶著耳塞,因為這樣可以真切感受到手指的律動,觸碰每個琴鍵所帶來的改變。不知過了多久,我心滿意足拿下耳塞,感覺練得不錯!便打開房門,出了去,可是眼前一幕令我大跌眼鏡。弟弟坐在地上玩著瓷片碎。我連忙去阻止他,可他仍玩得不亦樂乎,不讓我收拾。爭執中,他小心割傷了手臂……
可事情還沒告一段落……我幫他塗了藥水,也幫──自己塗了藥水,是啊,我的手指也割破了。到了晚上,他便吵著吃水果:「姐,你洗蘋果和葡萄給我吃!」可我的手指擦了藥,中指和大拇都使不了力,怎麼洗啊。我便和他説:「明天等爸媽回來再洗給你吃吧,姐現在有點事要做。可弟弟並沒有妥協,吵鬧著,我不得已進了廚房。開了水龍頭,目光往手指一瞥,怒火頓時在心中升起;明天再吃吧,我對弟弟説。於是,幾秒後便傳來了他的摔門聲 。
唉,心酸酸的,一個人走回了房間,啪的一聲把光斷了,這光刺眼,反射的光會照耀濕滑的液體;現在好了,一切都睡了。這麼想著,我爬上了床……蜷著身體不知何時睡著了,臉上或許還有幾滴淚,或許沒有,因為吞進心裡了。
晨光灑進窗格,一束;一束,又是新的一天。起床,做我該做的事。就是沒有練琴,心中有絲慚愧。
那天傍晚爸媽回來了。
他們回來後,也沒說什麼,就是到了吃飯時—— 「這幾天過得怎樣,沒有什麼問題吧,練琴得怎樣 ?」
「嗯,媽,還行……」
「她今天沒有練琴,偷懶。」
「……」
「怎麼沒練琴?」
「我手割破了。」
「對,說到這個,爸、媽你看,我的手也被劃傷了。」說著他還揚高了手 。
「勻,你是不是馬虎做錯事了?」
「媽,勻姐姐啊,沒放好裝牛奶的杯子,然後就碎了。」
「不是,明明就是你……」
「你別把責任推給別人,這些事你本就該做好,有什麼好再爭論的呢,做了承認就行,不要老找藉口。 」嗯, 很好,第二次說話被人打斷;找藉口搪塞是嗎,我沒有做錯的事,還不允許解釋了?我就好像當場被人潑了盆涼水。
「好, 沒有藉口。我呢,沒有好好練琴,沒有好好照顧弟弟, 更沒有盡責任。 」
「唐諭露,你這是什麼態度!」爸爸突然説道。 「能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,又沒人說你什麼。」
說白了還是不相信我吧;一個瓷杯子,還不是我摔碎的,他受傷也不是我一人的責任──「我不想好好說話了。」
知道這種委屈嗎?我最受不了的,不是父母的責問,弟弟推卸責任,而那一種心澀,是親人的不相信和被泯滅的付出。